海盐二两

一个挣扎的文盲。

【春风料峭】有冇车仔面.

影戏/6k/塑料港文/   

 

 


  * 绿好彩,薄荷味。

 

 


  /

 


  有冇车仔面阿?


  听到问话严浩翔迅速用余光瞥了一眼另一个店员,很好,正在微波炉边热三明治,这是他的机会。


  于是他放下手里一袋死活撕不开的北极翅,一转身站到柜台边,低着头说,有。

 


  /

 


  工作地点是马路对面那个三十层高的写字楼,一名律师。个子不算很高,将将一米八的样子。身材适中,不是风一吹就要倒的那种。但很会长,穿职业装挺拔利落,手好看得像模型,其余部分因严严实实盖在衣服下面尚待发掘。下巴尖下颌骨很精巧,是标准的巴掌脸。只是这样一来脸颊长肉就会很明显,最近一个星期的午餐都只吃一碗车仔面,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实在是苛刻,严浩翔猜测贺峻霖在减肥。

 


  今天也是车仔面,严浩翔曲着手指用指节在收银机上点选分类下单,要确定时顿了顿。比起前几天好像还少了一句话,是忘了说?他抬头,看到脸的瞬间在吞口水与结巴中选择了前者。片刻后问,唔加鱼蛋?


  此时贺峻霖的视线正越过严浩翔看他身后的货架,被问话才把目光挪回来看柜台里的人。又是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收银员。贺峻霖记得他,应当是个大学生,无论是面孔还是出现的时间,七月正是暑期。

  严浩翔问他要不要鱼丸,看了看点单机上显示的物品,他刚刚光惦记着要买烟,的确是忘了加了。

 


  对,加鱼蛋。严浩翔同他对视了几秒视线飘忽起来,得到指示,看回收银机继续加单。贺峻霖看出他紧张,猜他也许平日是内向的人,和自己不一样,做律师的,讲话难免要眼睛对眼睛。


  再攞包绿好彩,一个火。没成想第二句说完严浩翔反问一句,你抽烟?一句字正腔圆的国语让闲看中的贺峻霖挑了下眉,重新打量起严浩翔,半晌给了句评价,你普通话说得不错。也不再讲粤语。

 


  这倒是没想到的,严浩翔一直以为贺峻霖就是香港人,因其香港话说得很溜,虽然他对严浩翔说过的内容很有限,无非是车仔面或冻柠茶。但严浩翔听过他讲电话,有几次他嫌麻烦就在店里吃完的时候。也有两回是身边跟着同事,有说有笑聊得很自在。

 


  国语讲得不错这句评语作为结尾很适合,但严浩翔还不是很想。点好单又热好面,一份加单鱼丸限量两颗,他不吭声,默默多加一颗又舀好浓稠一勺咖喱酱汁,递出来时外加一句,我不是香港人,在这边上学。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可以有很多种解读。贺峻霖原本不想考虑得太多,倘若严浩翔没有在递了面却迟迟没有递烟之后佯装无事的继续去和冰柜上那袋北极翅斗智斗勇。


  贺峻霖在外带区慢悠悠地打包顺便想看看小男生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还差着东西,遗憾直到打包完都没有。

 


  诶,小朋友。贺峻霖叫他。你是不是忘了我一包烟啊?

 


  哗啦一下,严浩翔劲儿使了不小,半袋北极翅天女散花洒在冰柜上。他没理,手忙脚乱去货架上拿了一包绿好彩递过来,慌张却没忘小声说,抽烟不好。


  东西到眼前贺峻霖没接,垂眸看了看,想小孩子的确是爱丢三落四。勾起嘴角笑笑,探身到火机盒里自己拿了一个。回来的半路上又劫走烟,一并握在手里对严浩翔摇了摇,当感谢他的好意。

 


  推门时他对严浩翔说,小朋友,下次还来找你买。

 


  柜台里的人明显身子一愣,转回来时贺峻霖已经到了店外。他转头看见严浩翔在看自己,目光一撞,又赶忙撇开。

 


  很多时候大人并不是在辨是非,识破孩子的谎言只是对成人权威的一种盲目坚持,但对他们显然不是。让青涩大学生在精英律师面前遮掩自己的确太为难。


  过马路时贺峻霖衔着烟盒在西裤口袋里打圈儿,脑袋想得全是刚刚伸在眼前细长的白净手指。

 


  他猜测,那个便利店小朋友应当是喜欢他的。

 


  /

 


  下次来还找你。这种话放在便利店的环境里不好说到底算不算一种约定,但属实让严浩翔枯燥的打工生活有了些许期待。再具体点说,从贺峻霖第一次出现在便利店开始,严浩翔就再没闪过这个七月就得过且过的念头。如今加上这句话,又让他对未来有了展望。整个过程可以简单概括为从浑噩度日到活在当下再至满怀憧憬。

 


  他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喜欢贺峻霖的,尽管还搞不清是哪一种喜欢,又喜欢些什么,但对自己对一个男人产生兴趣这件事儿并没有很恐慌。严浩翔大学主修心理,只要想,他可以给自己找出很多合理的解释来靠近贺峻霖,索性不麻烦,直接靠近。

 


  当然还是要浅析一下,就当对自己负责。贺峻霖身上有一种微妙的气质,工工整整将男人与男孩的对抗条平均分,对折起来才发现长度无差别,宽度却不同。作为男人部分的贺峻霖将男孩贺峻霖严丝合缝的包裹起来,以此造就出严浩翔眼中那个成熟不沉闷有距离但不隔阂的老成男孩与青春男人的结合体。

 


  严浩翔知道自己的脾气,渴望长大又不想彻底长大,心里挣扎却又真实地处在再如何挣扎也无法一夜参天的阶段,他会被贺峻霖的游刃有余吸引一点不稀奇。

 


  像大多数的成年人,贺峻霖对自己说过的小事做到了信守承诺,这不难。每次到店里他都找严浩翔收银,有时遇到人多或是恰好严浩翔手里在忙,还会在旁看看手机等一等,没再找过另一名店员。

 


  这样的特殊对待极大满足了严浩翔尚未贪婪的虚荣心,二十岁正是讲脸面的年纪。他常会表现得很矜持又无所谓,同贺峻霖说,怎么不找阿正帮你收,他很闲。

  

  问题是带着参考答案一齐说出来的,贺峻霖对小孩子一向很溺爱,不介意做游戏。严浩翔想听无非就是一句,我就想找你。

  

  有来有往的谈话让严浩翔有了他与贺峻霖势均力敌的错觉,但还是很少抬眼睛看人的正脸,修炼尚不到家,眼神接触会让他露怯。

  

  所以还是贺峻霖更享受一些,他享受哄小朋友开心也享受看小朋友稚嫩的脸红。

  

  

  没什么特殊情况贺峻霖都会直接在便利店里用餐,坐在靠窗的单边桌椅上,也不打扰严浩翔的工作,忙或闲都不。

  他不主动严浩翔便不是很会找聊天的契机,最近几天才开始会在店里没旁人时动用私权来给他送一杯苏打汽水,借口是店内的活动,只是这活动从不做海报宣传。

  贺峻霖也不拆穿,收下时会说谢谢,再赠以很开朗的笑容。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究竟笑成了什么样子,严浩翔总会在低头转身的功夫即刻两只耳朵烧到粉红。

 


  贺峻霖一直以为,免费汽水是严浩翔作为便利店打工仔最放肆的自作主张,直到某天中午,依旧是车仔面加鱼丸,多日里从容的相处让他暂时放松了敏锐的观察力,没有注意到严浩翔在加鱼丸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歪了歪身子遮遮掩掩地给了他三颗。

 


  吃面时贺峻霖听到不远处的货架后面店长对严浩翔说教,鱼蛋一份加两粒,你整返个月啦,噉都唔清楚呀?

  贺峻霖低头看看碗里端正放着的三颗圆滚鱼丸,才知道严浩翔从多久前开始就对他不动声色的偏袒。

 


  后来的严浩翔感谢自己这一举动,坦白说第一次给贺峻霖第三颗鱼丸的时候的确是在二与三之间犹豫,最后选择慷慨。后面熟悉了要求,仍旧执迷不悟便是彻头彻尾的私心。

  而恰是这份私心让贺峻霖对他有了新想法,他没想过小朋友还能如此低调内敛地示好,严浩翔明明处在做十分说成一百分的时候。

 


  等到一番教训结束,严浩翔转头去找,贺峻霖已经离开,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心里想他走得早一点,就不至于看到自己一声不敢吭地挨骂,只是因为多给了一颗鱼丸。尽管他清楚自己错在不该用店里的东西来大方,三颗鱼丸的车仔面让所有只有两颗鱼丸的速食都受了委屈。可他更不想在贺峻霖面前被揭露面目,一个相差过于悬殊的,除却好感对旁物都无决定权的幼稚小孩。

 


  挨骂也要工作,他去桌上收贺峻霖吃完的塑料面碗,发现碗边放了一包乳酸汽水软糖,好在店里还有自助结单机。软糖下压着一张便利贴,贺峻霖的字和他的人很不同,笔锋凌厉很有锋芒。他写:小朋友,鱼丸我收下了,糖果是回礼。

 


  隔着马路,贺峻霖站在信号灯下看见严浩翔撕开袋子拿了一颗糖放进嘴里。

 


  /

 


  归功于贺峻霖的措辞选择了收下与回礼,而不是不知情下愧疚的补偿,两种语义天差地别。严浩翔不舍得把糖果一次吃光,装进一个空的维C瓶子每天随身携带,只允许自己在实在无聊时吃一颗。包装袋剪开冲洗干净,和便利贴一起收进钱夹,成为一片花哨单薄的底气,敢在便利店范围以外向同往日很不一样的贺峻霖靠近一些。

 


  那天刚刚交接了夜班,晚上的便利店只留一个人在,严浩翔换好衣服和同事道别,推门撞上摇摇摆摆的贺峻霖。来人凭习惯推门推了个空,抬头眯眯眼,看清是严浩翔,视线向下见他一身常服,小朋友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这个时间与状态大概率不会是为了车仔面来,两人对峙在门边,贺峻霖撑住一旁橱窗玻璃脚底还是一滑,被严浩翔眼疾手快接住手臂。靠近时闻到酒气,不太重,被冷调香水盖住大半。

  严浩翔扶着人站稳,皱皱眉问,干嘛喝这么多酒。喝醉的人身体很沉,靠两人交缠的的胳膊分担着重量,他脖子也坠坠的,声音闷在怀里。赢官司,开心嘛。

 


  一句话让严浩翔心里有了很不一样的感情,眉头舒开一些。

  

  最近贺峻霖在忙大案子他是清楚的,具体表现为他吃午饭时也总在接打电话收发文件,有时又要打包,还有一天没有来。

  

  官司打赢了理当开心,严浩翔也开心,为贺峻霖开心之余也为自己开心不用再看着他夜里亮灯的办公室自顾自舍不得。

  还有一些独属的快乐,比如想,人喝醉的理由有那么多,失恋失业或只是解闷。路人看贺峻霖只看到他摇晃,甚至有些失态,但他却知道他喝醉的理由,这是多奇妙的关系。

 


  帮我买包烟,你知道牌子的。贺峻霖说话时严浩翔还沉浸在一个人的欢愉,听清后没立刻行动,拽着挎包带子磨蹭。抽烟不好的啊,不要买了。


  

  贺峻霖未作表示,他很理解小孩子总会固执的表达自己很青涩的关怀,也的确感动。只是情感和思想惯会分离,他现在头脑很昏沉,需要一根薄荷香烟让自己清醒。

  

  他深呼一口气抬手蹭了蹭严浩翔的头,拜托啦,小朋友。

 


  大人好奸诈,做坏事也能说得这么温柔,难道不知道小孩子总是很善良心软。严浩翔不回话,片刻后伸手在脸颊抓了抓,嘱咐贺峻霖站好转身回店里。

  失去支撑的贺峻霖轻晃了晃站稳,想,喝多真是失分寸啊,为了一包烟就用上小朋友无法招架的方法。

 


  不多时间严浩翔出来,一包绿好彩在他手里正一圈圈蜕掉透明包装,很明显还不熟练,撕得很不干脆,宽宽窄窄,差点断掉,挂在手边晃晃荡荡。

  

  贺峻霖给自己找了个舒服姿势,靠在街边的围栏。严浩翔走到身边把烟递给他,不接,不太敞亮的眼睛瞥了瞥烟又看看人。

  严浩翔会意,捏着烟屁股抽出一根送到贺峻霖嘴里。鼻息重重掉在他手指,很热,让严浩翔不得不咽一口口水把蒸出的水份再送回身体熄灭燥动。

 


  火机在哪,严浩翔问。他想贺峻霖连拿烟都要他代劳,点火更是不可能的。贺峻霖叼住烟占了嘴巴,一手向裤子左口袋指了指。

  严浩翔没想太多,伸手就向口袋里掏。二十岁还在狂热的迷恋牛仔裤和肥大的T恤,他不熟悉西裤的材质,不懂职业装的魅力在修身与轻薄,尤其是夏天。

  

  贺峻霖裤子左边的口袋可以说是只为烟准备,此时剩下孤零零一个火机,严浩翔伸进去摸到很下面才找到。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酒精催化下的人连大腿都烫得要命。

 


  赶快点燃,赶快点燃。严浩翔心里只懂默念这一句话。

  

  火机拿出口袋就开始擦,三四下,看见离他越来越近的贺峻霖的脸,感觉手心湿滑的速度更快,就要抓不住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第五下在烟头点燃一枚圆亮的火点。

  贺峻霖手指夹住烟身深深吸了一口,白雾只顺着微张的嘴巴一滚一滚冒出来,抽第一口是不过肺的,严浩翔观察过他的习惯。

 


  两口,三口。严浩翔不会抽烟,但在他看来贺峻霖这根烟抽得有些快,和他平时比起来。听说抽得太快会头晕,他想说你慢点,又想自己会不会管太多。

  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时隔在两人之间的烟雾散尽,严浩翔的纠结不定猝不及防与贺峻霖的若有所思坦诚相见。

  

  四目相对让稚嫩一方阵脚大乱,贺峻霖看在眼里,装没看见,还不到自以为是的时机。

 

  他夹着烟往严浩翔嘴边一送,想试试么?甜的。

严浩翔傻在原地,脑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很小心的跃跃欲试,实则是下意识里不可抗拒的亦步亦趋。


  快要贴到嘴唇时贺峻霖把烟收了回来。逗你的。他说这样一句话,又轻轻笑了几声,严浩翔如自由落体一般丝滑地落入一片密不透风的羞恼。被那人所谓的玩笑搅得乱了心思,气愤之余脑海中还在想着他是不是失去了一次间接接吻。


  我要回家了。恼羞终成怒的严浩翔自以为平静地说。

  

  说完他急匆匆绕过贺峻霖的身边要过马路,气不顺时世界与人做对,信号灯告诉他不可以通行,他还要分出一分钟的时间来与刚刚捉弄过的他人共处。

  更无奈是严浩翔清楚他很有可能在这短暂时间里就莫名其妙的原谅贺峻霖的不尊重,如果不小心看到了他,而他恰巧在笑着。

 


  不期望的就如此应验,严浩翔刚站到路口边,胳膊猛得被拉住,两个人又都没有看对方。

 


  你干嘛?严浩翔先发声,不发声不知道,原来声音很情绪真的相称,会讲不甘心与气愤。

  小朋友很不开心,贺峻霖听出来了。他手抓在严浩翔手肘的地方,平时看他穿工作服,知道人很瘦,但真的抓在掌心还是觉得太细。早知他便小点力,免得把人抓疼。

 


  红灯啊,要等车。

 


  贺峻霖的烟已经不知不觉吸了一大半,眼神也不像刚刚那般迷离恍惚。可不如不清醒,严浩翔觉得自己很蠢,被耍得团团转。他怎么不干脆直接闯过去,还期待贺峻霖会说出什么心照不宣的挽留。


  他手臂一用力挣开抓着的手,说话也不看人。我有眼睛,不用你提醒。


  气势多少弱了一些,没有一开始就不管不顾地离开,之后的任何时候就都不是潇洒的好时机,严浩翔如此对自己解释,没有细细去追究是什么支持着这蹩脚的合理。

 


  可贺峻霖是清楚的,他见怪不怪纷争中复杂肮脏的人性,无一例外粉饰以仁善美德。相较下看透严浩翔不需费力。

  

  只是很像酒后的薄荷烟,严浩翔呼之欲出的喜欢在这个不甚清晰的夜晚也很醉人。平日贺峻霖会克制,烟只吸一根,暧昧不明的来往也浅尝辄止在一个午休,待到合适时候再循序渐进。没成想一下玩过了火,忘记小朋友在情爱里总是格外在意输赢和自尊。

 


  该有所表示,现在是贺峻霖的机会,轮到是他自以为是。

 


  别走,哥哥有话说。

 

  严浩翔听闻整个人一愣,仅剩的镇定在不扭头不理人。男孩的宽大外套在晚风中轻摆,如果不是还有背包恐怕要更洒脱。他好像一面初初昂扬的小旗,有很多新生意味,如少年爱情,对无聊的大人有天然的号召力。

 


  贺峻霖承认他早就是无聊的大人。

 


  而大人争取时更得心应手。严浩翔不说话,贺峻霖便去就他,烟还剩下三分之一,深吸最后一口丢在地上用皮鞋尖碾一碾。

  撑着栏杆起身靠近严浩翔,伸手又抓住他的手肘,不同于在慢慢向下滑,直到滑进手心里牢牢抓住把人拖过来一些,拇指在手背上蹭了蹭。

 


  严浩翔整个人被转过来,牵他的人没用多大力气,这有他自己的驱使。贺峻霖在很认真地看他,他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直视贺峻霖的眼睛,看得严浩翔忽然心虚。

 


  他想,这双眼睛怎么样都好啊,是迷蒙的或者开朗的哪怕是忙碌的,可别这样看他,别这么用心别这么动情。这不是在便利店里,他可以看货架看微波炉或收银机,很多掩护。

  这是深夜的街头,夜色,晚风,车鸣,霓虹,甚至是路人经过时一闪而过的探究,什么都不能被抓来挡在前面。他只能一点点感受自己喉咙里的干涩,心脏快发疯,敲在骨头与血管,震得他耳朵嗡嗡轰鸣,只能眼睁睁感受自己在贺峻霖的眼神里一点点瓦解崩塌。

  

  这感觉太要命了,读过的那么多理论中,没有一条适用于此时此刻,严浩翔想不明白他是怎么上一秒还在赌气下一秒就心动得死去活来了。

 


  贺峻霖靠近他,歪了歪头,他额头背上去的刘海垂下来,快要擦到严浩翔翘起的发梢。

  他说,哥哥很久没动心过了,不知怎么逗你开心,用错方法,你原谅哥哥。

 


  可恶啊,诡计多端的大人,明明知道自己被爱着。

 


  原谅你啊……严浩翔说着撇撇嘴。你不是戏弄我吗,那我要你一根绿好彩。

 


  贺峻霖感受到严浩翔说话时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小朋友原来很像小猫,所以讲话要有小动作,生气炸毛也没那么容易抚顺。


  好在问题不大,成为男人的贺峻霖已经学会如何包容男孩,从前是他自己,往后当然多了一个人。

  

  严浩翔曾学习过恋爱补偿效应,人总会忍不住多看看望着自己时满心欢喜的眼睛,他大约就是被第一眼时贺峻霖眼中温温柔柔的友善吸引,而贺峻霖又心甘情愿走进他毫不自知的圈套。

 


  只是可惜,贺峻霖对小孩子的确溺爱,那是以前,是别人。从今天起对他的小朋友就不能爱得太没有标准,他有责任。

 


  于是他两手拉着人往身前一拽,抿抿嘴巴在严浩翔嘴上毫无犹豫的落一个吻。

 


  阿崽唔食烟呀,亲亲你试下味道算啦。

 


  /

 


  严浩翔舔舔嘴唇,原来绿好彩似薄荷糖,好好味。

 

 


  END.

 

 

 

 

  皮影戏年上感必须给我拉到头儿,拉到爆!

  

 

 

 

 

 

 

评论(3)
热度(98)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海盐二两 | Powered by LOFTER